焉耆

『只许庭花与月知』［墨邃］龟虽寿（10）

* 应试： @洛追
   梗题：同居养龟【拖了小半年，卡进度抱歉ﾍ(;´Д｀ﾍ)……

* OOC！
  增私设，专业养龟人慎戳！
  日常断截流水账，接上文部分

* 本篇篇幅：主墨邃，微量云玉

〖秋〗

［拾壹］

◎

邃无端并没有为手机设锁。

“一条未读消息——周末新书嗨翻天！大手约你免费看！《真命浪子枪》《纯情刀客俏商人》《雪貂剑》……”

“垃圾推送。”墨倾池随手直接关闭界面，接着用没收的手机给自己拨了个号。

这孩子是不是心太宽？他摇摇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查看通话记录，一串数字安安静静地躺在屏幕最上方，手指在那串号码上长长地按住，然后在跳出的页面上，选择新建联系人。

输入“邃无端”，完成。

他又打开通讯录，点S开头的字母，邃无端排在很后面。他想重新输一个名字，让他排的稍稍靠前一点，但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他不是一个习惯主动玩笑的人，他的手机里，所有的联系人都是本名，没有一个昵称。

房间暗着，屏幕的光静静映在他的脸上。他想了想，眉廓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最后删了姓，保存“无端”。

就这样吧。

◎

养龟这事儿就这么后知后觉地定了。

后来容墨倾池回想，无端一定是被那些垃圾推送祸害得不浅。比如为乌龟滴血认主这样的桥段，看的一定还是玄幻修真文。

#
正周末，花鸟市场人不少，兼有些骑车的来去，气氛热闹着。邃无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在摊贩所摆的货物中穿梭，玩心尤在，却比小孩子还是沉稳不少，不会乱跑乱跳，墨倾池瞧在眼里，欣慰莫名。

一路都是鱼红草绿，他们走得并不快，墨倾池陪着无端站在架前看那上面摆的花草游鱼。金鱼倒不贵，放公园里，需交点钱玩着，钓上多少来就算买了，技艺和运气端看个人，总是围了不少人。只是见到无端这高兴样子，他便又说了这些旁的。

于城市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墨倾池并不以为意，反而引得邃无端回头，也不看他，低声道：“我也没见过。”

墨倾池本想说那鱼带回家也不好养活，到底没有提。他指了指里面一家水族专卖，道：“还是这里卖的好看些。”最后反手指了指自己：“我下次带你去公园看，嗯？”

邃无端看着他，响亮地应着好。

市场上商客声不绝于耳，其中也不乏夹杂卖小吃的吆喝声，眼前就有推车卖的竹筒粽子。伴随着糯米煮开的香气，白雾袅袅。邃无端停了脚步，墨倾池说你先去店里看看，我待会就去找你。

他在队尾排着。虽然自家有店，不过墨倾池不爱吃甜食，不存在监守自盗的现象。像今天，也会偶尔正儿八经尝尝，“师傅，拿两个。”

#
邃无端抬头看了看“水之e族”的门面。

中间那是什么符号？不懂。

店主是个中年人，脸上有着年月的沧桑，见客人来了，懒懒地靠着一个人，马上精神起来，“您要买什么？”。

“小乌龟。”邃无端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划了一个大概的椭圆。

店主朝屋角的玻璃缸一一点过，道：“这儿，这儿，诶，对，都是的。”

邃无端讶异地蹲身细视，“有这么多种……”

店主拨弄着收音机，“那当然了，您要是不中意搁别家再瞅瞅，肯定没我家的全。我家的……”

店里那边站着的客人挑好了东西，“老板——”

“小友你慢慢看——来了马上给您算账——”

墨倾池举着粽子串来的时候，看见邃无端张着紫眸和一群龟巴巴地大眼瞪小眼。

“人在这儿”，墨倾池半蹲，“看了这么久，有喜欢的么？”

邃无端望了望他，“啊，圣司来了。”他期望地又望了望里面的某龟，“有，那只黑的。”

墨倾池看了片刻，那只浑身黑黝黝的。据他观察，无端绝不能算老成，这种龟太朴素了吧？穿的也是，年纪轻轻，怎么就老裹着这么老气横秋的颜色？

不行。

他递给无端一筒粽子，又到另一个缸边，在那些圆墩墩傻乎乎的龟宝宝们前面站了片刻，挑了一只招呼捞放在掌中。无端捧着另一只，墨倾池问他如何，邃无端来回看了半天，比了比大小，道：“圣司的这个也好看。”

墨倾池掌中那只头及四肢背面栗色，翻过来见腹部淡棕黄色，每块盾片的中部有一栗色大斑。四肢及尾亦饰有黄色细纵纹。

瞟了无端的那龟，墨倾池不作声地把一对都打算买下了。无端两手各拿一龟走着，墨倾池问：“为什么选这个？”

“因为小友眼光好啊，啧，墨龟。”店主笑着接话。

……墨龟？

墨倾池回身望了眼垂眼看龟的无端，默了。

◎

云玉见着的是邃无端揣着个小龟来Coffee Hall的，安静的小龟，不知是不是眼花，通体墨色，蜷缩成一团，头部和尾巴都藏在黑壳里，也有几分可爱。

玉离经接过，端详着问，“一看就知道是墨倾池挑的吧。”

邃无端辩解：“……小墨墨是我挑的，不是圣司，他挑的那只还在家里。”

云忘归：“哦～”

墨倾池试图打断好友将他与这只龟联系在一起的揶揄，故而一本正经岔开话：“这只叫戴三山，花的是玄云。”

没用。

云忘归又凑脸看，戴三山很配合地伸出脖子，眼珠也是黑的，格外的亮。

云忘归：“像墨总。”

邃无端：“啊？圣司哪里像它？”

墨倾池：“……”

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无端带它过来了，应该留三山在家里化煞。

“我不像。”

看着邃无端伸指碰了碰三山的头，玉离经笑眯眯地道：“就像。”

云忘归说：“不要争了。老墨你什么样子我和离经能不清楚么，你就是这只。”

三山缩了回去。

墨倾池冷冷地扫了一眼龟壳。  “你俩别带着无端瞎闹，到干活的点儿了。”

◎

The Agreement Coffee Hall

邃无端是真真喜欢戴三山。

都说动物是有灵性的，这话有人信有人不信，邃无端是信的，墨倾池跟他说，科学未必是绝对的真相，他也信着。

不过养熟了确实不一样。三山在店里，见了无端就会伸脑袋嘴巴动打招呼。店里有客人也想把玩一番的，墨龟不是一脚蹬开就是缩壳不动。落得讪讪夸一句，长得漂亮，脾气也大。诶，简而言之，有恃无恐。

经常在白天人少的时候，无端会特意抽出时间与它一起玩。独在异乡为异客，能得它这么喜欢，一场结的善缘吧。

一日，戴三山本来缩在壳里，被无端拍了几下壳沿，探出头来，无端摸了摸它的头，它赶紧又缩回去。

墨倾池隔远看了看，如是再三，也不知道这一人一龟到底是谁在逗谁玩儿。

邃无端在一边笑得开心，赶上店里正好不太忙，墨倾池于是走过去， 待到听清楚无端在说什么，他的脸黑了个彻底。

邃：“龟'头出来了！”

邃：“龟'头进来了！”

邃：“龟'头出来了！”

邃：“龟'头进来了！”

墨：“……”

这人自得其乐似的，不知疲倦地重复那两句话，乌龟也乖的不得了，不知疲倦地配合着无端，伸头，缩头，伸头，缩头。

“住口！”墨倾池喝止。

玩儿得正高兴的邃无端受到了惊吓，抬起头，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圣司。待看清来人以及他脸上的怒意时，又有点委屈。墨龟也受到了惊吓，缩进壳再不出来了。

紫眸不解地望向墨倾池，满脸“圣司你不是答应我跟小墨墨一起玩的么”式的不甘。

邃：“圣司，我做错什么了吗？”

墨倾池生气之余又有点无力，“不许说那两个字。”

邃无端摸不着头脑了，“哪两个字？”

“……”咬咬牙，墨倾池说道，“鳌头。”说完别过脸，脸上黑中隐隐透着一层薄红。

无端还想辩解，“可我没说鳌头，我说的是龟唔——”

墨倾池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店里还有人呢！

无端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圣司羞恼了，脸上的热度也加重了一分，他凑近一些，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邃无端，“你当真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无端小天使用力摇了摇头。

墨倾池便有些无奈。他松开手，警告道，“总之以后不许说。”

邃无端变成乖乖点头，“嗯。”

“……”他这辈子竟然还有这样给小经筵带课的时候，任性啊苦果，人生啊人生。

邃无端实在好奇得紧，“那……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墨倾池招架不住，干脆闭眼，“也不许问。”顿了几秒，他又添了一句“……你以后会知道的。”

一个肯对世界暴露自己的人，不仅仅是表达欲，还有，他深深被爱。只有一个确信自己被爱的人，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袒露。

只是此一时，局中人，他尚不自知。

“哦。”邃无端想，能查到的不该烦扰圣司。他自己回去查一查好了。

◎

至于家里的那只花龟，安玄云。性子怎么不好说，单从吃东西来看，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开始，无端弄来好多鱼。为了探索玄云的口味，做到最大程度上满足它的胃，以此来取悦它，他还央着墨倾池还做了些别的吃食。肉的素的，生的熟的，一样来点，给小姑娘试吃。

最后学习研究得出结论：这龟最爱吃的不是鱼，而是动物的内脏。不管是鸡鸭还是猪羊，只要是内脏它都爱吃，而且偏好生的。

动物内脏倒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就是天天喂着，家里总免不了一股腥气。当邃无端还没觉得有什么的时候，墨倾池作为户主已着手处理完毕。

安玄云是他挑的。

不早点处理还等着啪啪打脸啊！

玄云站在缸底小青石上努力抬身扒拉，方便墨倾池把厨余的杂碎喂给它。一人一龟之间渐渐熟络起来。也不排除邃无端经过阳台，那小花龟游近仰头打招呼。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看有没有吃的。

……喂！哪儿是没灵性的龟！一个两个的都成精了吧！

—TBC—

ps.

* 龟性纯属虚构！！！
*
戴三山
雄/墨龟（仅限雄龟中的少数Man，咳肾司）/中华草龟
取自：巨鳌莫戴三山去，我欲蓬莱顶上行。  ——李白《怀仙歌》

安玄云
雌/珍珠龟/中华花龟
取自：安玄云而好静，不淫翔而改度。  ——曹植《神龟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