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

【看朱成碧且由他】

缓缓缓缓更矣。

葬你/于心上一隅/我就是你的墓碑了

布袋戏棺配爱好者/素材收集

『只许庭花与月知』[墨邃]一枝安



* 端午番外,又名“相爱六厘米”

* 现代居家向,当作是在一起很久了吧

* 特别链一下重大关联篇↓宠物龟的由来,

  《龟虽寿》



〖夏〗

[拾捌]


    ◎
   
    邃无端身高有一米八二,而墨倾池是一米八八,相差六厘米。
   

    平常未必会在意这种不可更易的小事,不在一起的时候无从对比,在一起的时候可做相契的其他又许多,比如墨先生可记下无端睫毛卷翘的弧度,这等高差,是没有太放在心上过。
   

    墨倾池从冰箱旁边的礼盒里,翻出几袋真空包装的粽子。
   

    “想吃什么馅儿的?”墨倾池朝里面扬声问,“有香菇、姬松茸、茶笋、火腿和土猪肉……无端?”
   

    厨房里热水沸腾声不停地闹动,墨倾池只当邃无端被嘈杂掩着没有听见,想到儒门给他俩一人发了一份,过节多煮几个倒也无妨。
   

    趁着锅里刚蒸上,墨倾池在厨房看着火稍歇,回忆今天去学院偶然听到无端的绰号,觉得那时情状有趣似的暗自笑了,叫作“古墓派传人”。
   

    缘自无端习惯垂头,说话时眼睛不好直视别人,最高注视处也不过是对方的下巴。
   

    墨倾池高他那么一截,而常与他相对,体悟深刻。邃无端对谁都这样让他有些平衡,但似乎又失了他那独一份的特殊。
   

    记得初遇那时,无端眼睛晶亮亮的追着他,他多希望自己能拒绝,然后对方唰地落泪与离开一气呵成,使他庆幸自己不及伤害过这个人。
   

    一开始只是兴趣,他未曾步步紧逼,邃无端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与他相遇是否太过频繁。从几乎次次的哭,到手把手带他,发现邃无端会无师自通地害羞,总让人止不住地想逗他。
   

    幸好只有一部分人这样想,有机会这样做的更没什么人。厨房在夏季尤其热,白色蒸汽升冒,墨倾池往锅里加了些水。如果无端是小龙女,或许应该感谢他们没有配套着叫他独臂大侠。
   

    端午节放假三天,邃无端从咖啡厅里接回了墨龟戴三山,推开玻璃,把它和阳台上的安玄云放到一处,“又见面啦。”
   

    恍惚听到墨倾池喊了他,想起圣司还在厨房里准备晚餐,邃无端便起身去看,也就只能是看看。一直以来,出于某些历史性原因,墨倾池是不允许他进厨房的。
   

    邃无端站在厨房门口向内探个头,看见墨倾池背对着他持勺搅弄一锅汤水,衬衫外面罩了一条浅色围裙,系在身后的结扣把腰身勒得精瘦。都说认真的样子最性感,何况眼前人可是他家圣司。
   

    “望什么呢,喜欢吃甜粽还是咸粽?”墨倾池知道邃无端在身后,他没有回头,但话也不可能是问给别人听的:“儒门今年没发甜粽,除了肉粽,还有些蔬菜的,你要不要蘸糖?”
   

    邃无端点头,想起墨倾池看不到,赶忙接上话:“要,我以为粽子只有甜的。”
   

    “今天只有这个可以吃了,将就一下。”墨倾池说着,取了一只细瓷碟子。邃无端帮他递过糖罐去,“我就不要了,吃多少自己看着来。”
   

    即使拥有一个这么好的对方,即使知道珍惜,也会让人嫉妒吧。
   

    ◎
   
    "This Buddhist temple near Shanghai has an extraordinary story attached to it.
   
    In May 2007, A Wild China camera team filmed this peculiar Swinhoe's turtle in the temple's fish pond. According to the monks, the turtle had been given to the temple during the Ming dynasty, over 400 years ago.
   
    It was thought to be the oldest animal on Earth. Soft-shelled turtles are considered a gourmet delicacy by many Chinese, and when it was filmed..."
   
    (“这所上海附近的佛庙有一段与之相关的传奇故事。2007年5月,一支野性中国摄制组在这所寺庙的鱼塘里拍摄到了这只罕见的斑龟。据寺庙的和尚所说,这只龟在明朝期间被赐予寺庙,至今已有400余年历史了。它被认为是地球上最老的动物。软壳龟被很多从中国人视为神赐的馈赠。在被记录下的时候……”)
   

    电视闪烁着冷光,继续播放下载的纪录片,《Wild China(美丽中国)》。有几年的老片子了,这会儿看的只是第一集。
   

    墨倾池躺在沙发里,全身还能动的部位仅剩一只手,伸着上下拨弄手机来查阅端午食谱。他的整个怀抱兼另一条手臂都被占据着,邃无端正趴在他怀中,这并不妨碍他眼睛直愣愣的、都舍不得眨一下。不知道他在专注于快速滚动的中文字幕,还是屏幕里那只斑龟。
   

    对于揭开生活的面纱,人都有着巨大的欲望与好奇。跋涉、摸索与自证,这些是对未知人生的一种注解的情趣。或许邃无端很难意识到,又可能已然习惯——有墨倾池陪在身边。
   

    它正在逐渐成为多数时候的瘾。
   

    邃无端刚才那会儿手中拿着个粽子,他拆了一会儿,终于亲自剥好了它,于是献宝似的举到墨倾池面前,“喏。”
   

    墨倾池正认真切着鸭蛋,看也不看便咬了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继续忙活。那粽子是蛋黄馅儿的,配着糯米,软糯可口。就是有点咸,还有点噎得慌。怎么也不能多吃了,墨倾池默默想。
   

    邃无端自己并不吃,他探过身子在鼓着腮帮子的圣司脸上亲了一下。
   

    太过突如其来,以至毫无防备。
   

    总以为生活的大多数状态好比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滑行,足下无尘、倏忽万里。而又怎么不能说轻柔如月华拂水、生动似乳燕啄春的一吻不能在这似水流年里留下痕迹呢。
   

    墨倾池愣了一下,也没有很久。生活如此,还得在不可知里脚步不停。
   

    屏幕里切换着寺庙各处的景色,一池水映着高耸的尖顶群,某侧岸旁,游人如织,花花绿绿中有些小孩子跳跳又巴望。斑龟镜头给的显少了,尽管如此,这只百龄老龟还是有种聆梵千千的淡然,一眼万年。
   

    墨倾池边刷屏边温声问他,吃什么馅儿的。邃无端思忖片刻,模糊了转瞬即逝的念白,他扭头回答圣司,都可以。
   

    儒学院也不是特别偏私,东西人人有份。墨倾池提两个礼盒,邃无端被君教他们赏了小玩意儿——用五两五分重的金子铸成的小粽子,大枣一般大小,苇叶和腰绳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邃无端突然想起出手壕无人性的长辈来,要掏小粽子劝墨倾池多做些。“尊驾送你的。”哪知墨倾池根本不吃这一套,微微笑拒过,伸手捞着邃无端的腰让他转身靠入自己怀中,埋头低喃时双唇蹭着小家伙泛红的耳尖:“凭这就想贿赂我,嗯?”
   

    一旦为自己的存在找到那人心中一席之地,温软香甜时,都很适合谈情说爱,调香弄玉。
   
   

    ◎
   
    次日。
   

    邃无端醒的比墨倾池预想还要早许多。然后不做什么,只是一声不吭地起来跑到阳台看乌龟。
   

    打两只陆续脱离冬眠状态起,邃无端就续上了关爱小动物的弦。教一个人每天都对同一事物保持盎然兴趣很难,因而由此观之,难能可贵。今早还是值得一看的,更早些时候,墨倾池投喂了它们节日的特产。
   

    戴三山各色馅料的粽子都尝了一番,到后来就学会挑食点餐了:不是荤馅儿的不吃。
   

    而且这乌龟都快成精了,隔着糯米不用张嘴咬就能闻出里头是什么馅儿,如果是素馅儿的,它就把头微微放低一些,一动不动,老僧入定一般。
   

    墨倾池轻轻开门进来,原想着无端睡着,他看看那两只龟的。当作夫妻共同财产,生老病死加假期,他占一半责。
   

    目光落到先行一步的无端处,停下了。
   

    邃无端蹲在地上,上面贴身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衬衫,下摆搭至臀后,遮了底裤,使他的下半身乍看上去近似光裸。
   

    那件衬衫是墨先生的。
   

    小家伙无由来的迷糊,从来可视作一种不期而遇的撩拨。
   

    再看,另一只花龟安玄云惯来更挑,有赖墨倾池供得好,粽子是不被放在眼里的,于是戴三山便把小姑娘衬出大方得体又安静的表象。
   

    它溜溜望向墨龟,邃无端伸出手指试图摸一摸,在他本人没反应过来时,安玄云先看到了墨倾池,一下把头和四肢缩进了壳里。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芙蓉凋期不语,一室意乱情迷的温香气息,便以此为界为源了,“无端。”
   

    眼下这高差很大,邃无端迷迷瞪瞪地仰面,一如少年浅淡的眸子清澈澄净,里头清楚地倒映出墨倾池的影子,“早上好,圣司。”
   

    墨倾池抬手拥住邃无端,声带在对方温热唇舌下振动,模模糊糊发出一声笑:“上次说的乌龟认主是你这般试法?”
   

    “啊?”,邃无端半张开嘴,听得全神贯注,连墨倾池揽住了他的腰都不知觉。原来松松垮垮的衣服,被人在腰间一揽,便勾勒出了单薄的身线。
   

    只见那只手已经顺其自然的放在了邃无端的腿上,他渐回神,积极回应道:“不是说摸摸龟-头么,我还没碰到玄云就缩回去了……你来试试小墨墨?”
   

    墨倾池闭了闭眼睛,指尖陷入邃先生毛茸茸的发间轻揉,忽然叹了一口气。“不想试。”他又低声咕哝,唇齿错动着加深无端颈侧的某个吻痕:“跟你放一起养着就行。”
   

    这时换作邃无端突然愣住了,睫毛为此颤动了几下,整张脸胀得通红。可转头就往始作俑者怀里藏,当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邃无端错过圣司翩然再睁的眼,在不经意间因为某个有关自己的回忆细节出神,他的眼神忽而变得极其柔昵。
   

    自己等了他多久,如何敢笃定墨倾池真的一无所知呢。虽不曾路过那难以计数的荏苒,犹存震荡与感念,虔诚似供奉神圣一般,他心里最惦念的,始终都是你。
   

    据说,喜欢这种东西,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他们身高相差六厘米,相爱在一俯一仰之间,眸中碎波像流动不息的塞纳河,慵懒,迷人,不失浪漫。
   
   
   

ps.

彩蛋:老墨恰到好处的打岔时机:“……悲痛人心的是在拍摄后的短短几周后,这只远古的生物与世长辞了。”

其实本意是身高差可萌可萌,躺倒不是事x

祝众道友端午安康|・ω・`)

   

评论(11)

热度(4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