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

【看朱成碧且由他】

缓缓缓缓更矣。

葬你/于心上一隅/我就是你的墓碑了

布袋戏棺配爱好者/素材收集

【儒门】祝东风(下)

『聊赠一枝春』(5)




正文:(1) (2) (3) (4)

衍生:(1)

前文多为CP单独章节,
本章主云玉,其他助攻,接上文带一笔墨邃

流水账式交代赴宴前的事,至于非要弄得小两口不和……嗯锅是我的(`Δ´)


“你是怎么赢的他们?”

“……嗯……看天上的星星。”

“你骗人。”

“……吃糖葫芦吗?”

“不吃!”

“你不吃……那我可就吃啦。”

“你,你敢。 ”(by《小棋童》🎵)

云忘归还真是不敢,惹事闯祸都从没有怕过,他家离经想吃,那就是千万个生怕他吃不上。

喝高了酒,醉醺醺地躺在房顶上,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些夏夜。

那时候天很蓝,像藏蓝色的绸缎,有柔软的触感,点点繁星如同碎金点落其上,散发着璀璨的冷光,却又仿佛触手可及。

君奉天住着一所泥胚老房子,一面是山,一面是稻场。除了槐树一棵,还有着大片的竹林,吹一点风便接连着森森摇曳。房前,有一条浅浅的溪流似的水洼,由三块青石搭成的小桥隔断,左边长的是荷叶莲蓬,右边长的是一丛茭白。水边槐树枝叶盘曲,树影幽暗。

村里晚饭吃得早,太阳下山后君奉天也会摇着蒲扇在稻场上乘凉。玉小团与云忘归追着流萤在树下草中乱跑,任他三番五次地喝令也无济于事。

就看着这两只小娃娃,胳膊和腿上,不是给蚊子咬了几个大包,就是被草叶浅浅割破。

云忘归不仅皮且皮实,玉离经跟在他旁边也不哭闹,感觉到亚父对着云哥哥不怒自威的架势,伸手交出战利品给他,理直气壮,都供你调配了你还要怎么样。

君奉天变出一只暗色的瓶,把萤火虫关了进去。虫子在里面忽闪忽闪出不来,就不再飞动,趴在瓶子里不动了。

萤火虫的光熄灭了,长得也和普通小虫一样。君奉天本以为他俩会失了兴致,谁知玉离经气鼓鼓地干瞪眼,眼泪就流下来了。

喜欢以后便记得说喜欢,笑便要记得纵情而笑,纵是哭亦是人性使然,喜怒哀乐,人皆有之,若是委屈了,要记得云哥哥陪着你。

离经还要不要抓萤火虫?要!

云忘归很凶地望了望师尊,硬气得不得了,转头接着对玉离经左哄右哄。小孩子嘛,君奉天不再吱声,往树下老地方眼观鼻鼻观心地负手而立。

过几日从城里捎来糖葫芦给玉离经,你说像是谁跟谁闹别扭了。

……

天上月亮小小的,绕着轻纱,数不尽的星星明暗不一,像一条耀眼的天河,仿佛下一刻就会倾泻而出。

望见云忘归,拎着剑提着脚上的力气,踏着房梁轻身而过,一阵乱舞。

一些预备好的话瞬间就被遗忘了,大概真醉得狠了,玉离经发髻散乱,笑成一派的花枝乱颤。

他可以醉梦一场,可是从来都是清醒处之,太分明的心境,果真是不容易纵情。

忽地动了心念——随他一去吧。


鬓绿飘萧,漫郎已是青云晚。古槐阴外小阑干,不负看山眼。

此意悠悠无限。有云山、知人醉懒。他年寻我,水边月底,一蓑烟短。


玉离经拐了个弯,走到后面,就看见墨倾池斜斜地倚坐在老槐树下的美人塌上,衣衫不怎么齐整,有些松垮,一手搁在膝上,另一手拿着几页纸在看。他听到脚步声,只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这棵老槐树很招玉离经喜欢,天下的槐树他都抱有几分好感。云忘归能从西村成排成排地指,偏京城里就宸王这儿的树最像个样子。

隔三差五地立于树下遥望,墨倾池不温不火,后来自少不了二人执茶而谈。

若说这世上有千万种之法以作诀别,问云忘归会如何选。玉离经转身轻轻坐下,闭上双眼,像是累了,又像是回忆——他反问能不能不选。

玉离经长叹一口气,握着瓷杯的手指轻轻敲击,现下是什么光景——他站在了君家的对立面,什么情分都压不来立场。

云忘归必不希望他纠结至此。他要实现的,究竟值不值赔上恣意的权利。

半晌,各自思量。

玉离经终于开口,“我欲保儒党,明是与亚父不和,实亦是保他在内。”

墨倾池将纸片夹入书中,淡淡地看着他。“你非是急昏了头匆匆决定,君相允你,代表你有万一他亦可保你,明眼人谁能不知,若是君府出了事,圣意难测,国之将祸。”

玉离经顿一顿,“他也会如此想么?”

“离经,”墨倾池并不否认,“我只知,你与云忘归不该是今天这种境况。”

自心有所动至心事忡忡,玉离经不禁有些气郁,云忘归便是这样,科举这说考就不考了。他真是自在心性也就罢了,众人都了解,可哪有君相知道,墨倾池知道,就独独瞒骗他一人的道理。

“那便请玉状元赴任前见见他。”墨倾池斟过茶,说完没有看他,身子略一倾斜又倚在桌边。

玉离经忧色稍减,坐在墨倾池对首发问,“在我眼下藏东西呢?”

墨倾池轻轻拂去肩头垂落的发丝,站起身浅浅地笑:“被你看了去的,不能算藏。”


醉仙楼

如果,自己没有看见云忘归,他会是安静的。

面对喜欢的人不需要刻意的姿态,就能轻易被牵动心绪。

只是想起他来就气闷,原本在君府,偷喝多少次而难得见他醉一回,今天却好一场酩酊。

玉离经盯着那朵簪花怒急反笑,行啊,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不是谁都能真正的纵情。

当时楼上,墨倾池没听到的那些话。

玉离经与他双目对视,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他看了很久像是要读出些什么,琉璃眸子中映出云忘归复杂的眼神,玉离经转过头去,“你不希望我走这条路。”

一句话换得对面的人微笑。

“你不快乐。”云忘归说得肯定,“你看得太清楚。”他清秀眉目皱起,惹得人不觉心软:“所以你……”

“不行。”玉离经一字一顿。

然后等着听云忘归的反驳,想象了很多他会回答的各种内容,他本来以为云忘归一定会再三地劝自己,一定不惜死缠烂打也要阻止自己。

可他却听见云忘归说,他再陪自己最后一次,陪自己一起考科举。

酒酿圆子端上来,烫呼呼的放在桌上。

小无端一副想吃又不放心吃的样子,谢过玉离经,又瞧着那碗圆子。

墨倾池静静地坐着,四目相对,忽然很柔和地笑了,手轻拍了一下小无端,眉宇舒展,“慢点儿吃。”

酒酿圆子在前,邃无端未必懂。

玉离经想,好友大概是用那种能化开一江春水般的眼神望着。

忘归,你若哄一哄我,哪怕叫一声离经呢。就不至于留憾难解了吧。

玉离经的小脾气是好友有目共睹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得想法儿表达出来,却真要使起小性儿来,就对着云忘归一个人。

只是想要纵情一次。

虽然说这话的人最后不肯赴约,可是那人说过纵情。

玉状元送着宸王离席,执拗地转过头不肯看云忘归,兀自等待着他借酒放肆一声离经。

可是只听到他醉倒的呼呼声。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结局就是从此都要逃不开那一双眉目。

墨倾池走到门口,回过身去,云忘归还趴在方才的桌上,玉离经淡淡地一礼便算作是道别。

小无端也朝里面挥手,那个簪花的哥哥也是没醉么,怎么就看不清了。

突然一双手搭在腰侧,使劲一搂,轻笑与呼吸声拂过鬓发,他眨了眨眼,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被墨倾池凌空抱起。

单凭一碗酒酿圆子也能吃醉,当真不能太小瞧了他。

一件轻柔裘衣将小无端搂了个严实,雪色的绒弄得脸痒极了,“唔,困——”

好友啊,你藏得可真好呢。


君府

醉时值正月初,无雪。

仰首遥望,山河万里灯火辉煌。谁能知道明日一过,是否还能眉眼依旧。

时隔多年,那几个一同读书写字的孩子已经各自从此殊途,儒党欲保,君府亦不会有多少差别。

“若你无心,此事便罢。”君奉天目光深重如墨,“你与离经他们不同。”

不过是,些许的微风都可以穿堂而过拂花弄柳,一袭灰白长衫便独身其外笑看风月。

封侯拜相,其他的人还行走青石,世事荣华如一湖水漾,却不妨见着时有锦鲤游戏,时不时惊起点滴波光。

真的鱼或虚的影,此景甚好,路滑需慎行,一任水汽蒸腾,湿了衣襟也佯装全然不知。

云忘归于岸上远远地望着,玉离经涉水而行,一步两步。望不见他的瞳,也看不穿那一池浊水,只见得他发梢金叶结群地摇晃,湖面便起波澜。

有风而过。

玉离经顿停,看着那些欢畅的鱼儿,你说何不纵情么?

顾不得,连语气都让人如沐春风,可是他说了,你便不可拒绝。

许是不经意地想起,从前似糯米团子般的小人儿,亦出落得玲珑生风,一步一步走得真切,却又恰到好处。

渐行渐远。

庭院偌大池塘,露水沾衣。

君奉天手腕垂于衣畔,他微微叹口气,还在等他的大弟子游神回来。

一池湖水流不尽,流不至,故人心。

“啊。师尊若倒,儒门必然也会受到牵连,支持离经在朝,便可使鬼麒主不至全部迁怒于您一人。他与其他人正反两脉,也有了牵制……”

君奉天似看破了他那点心思,他依旧面容平和无悲无喜,平静得让人不由得信服——离经不会与你置气的。

“你们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离经是我义子,又受你父母之托教习你多年,如今看你们将入朝堂之争,难免自责。而且,”君奉天顿了顿,神色倦怠,“我知离经不乏有人相助,有你自是好的,但……”

除了自己,谁淌这趟浑水都难放心。

如今众人皆醉,三千山河不可负。若你不去而得保全,醒来后,若无可避,但愿你,能为他寻一方抽身。

夜冷风寒,湖水轻涟,云忘归听着突然打了声喷嚏。

君奉天眼中的从小到大,他们到底只是个孩子模样。哪儿能有什么苦大仇深。他拍了拍云忘归,你去吧,京中有我。


刚与各个举杯相邀昏花了眼目,复又剩琼楼寂寥独对月色霜天。

所谓醉生梦死,不过是一个粉饰太平的幌子而已。你唱过他登场,等到演罢了灯火阑珊,就该是苍白收梢。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云忘归从桌上晃晃悠悠抬起头,喊了一声:“离经啊。”

“哎……”玉离经终是转过身来,脸上弥散着微光,像一块水浸的玉佩。

—TBC—

碎碎念:觉得离经太多心多累了(站了鬼爹的遗愿),云小哥能带着他放一放就好了( ´艸`)……这些正道怎么忙或牺牲退场都不足为奇,但总以为,云小哥还是最适合天长地久无畏无忧,江湖孤舟任漂流。

这可是全村的希望呀,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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