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

【看朱成碧且由他】

缓缓缓缓更矣。

葬你/于心上一隅/我就是你的墓碑了

布袋戏棺配爱好者/素材收集

【夏戡玄中心】入梦

『惊鸿已死』



* 古代宫闱架空,主夏家三千金, 伪原剧向,大量魔改,OOC

* 人人都爱夏戡玄,私设如山,CP自由心证
   分角色第一人称独白

* 总纲〉〉〉【魔封儒门】《错金书》
   姊妹篇〉〉所思皆入梦,所爱不相逢
   与前设呼应较多,系列其他见合集
  


  _部分完稿于《错金书》前后至今近一年,而不及村草退场周年纪,又逢官方变故……多舛生此篇。




「映霜清/慕灵风」(凤儒/北方奕德熙天掌门)

    

我生于太平,几经动祸,今朝升平世里回首才回到了很远很远的以前。我看着跟师父长得很像的他孙儿夏承凛,弱冠已成的孩子,经过这般遭遇,我在心里叹息。为他,也为我。如同父亲叹我可惜了,生得迟了,不曾看看当年,只能听到传闻,而被人篡改、臆想而编纂之后的传说,又怎么比之身处其境、耳闻目睹,乃至亲自翻身上马汇入那一群浩浩荡荡之中呢?天下,天下。父亲与前辈他们都说,夏戡玄死去以后,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再见过那种红。

    

倘若我还是小孩子,便可期期艾艾地喊他,师尊,你在门中纵然列举了种种理由,但这终归是下下策罢,大半不是为了一劳永逸,而是长治久安吧。我也知道神儒玄章的作用,然而……倘若世间都失了七情六欲,这样的千秋万代,又如何?我想,他会握住我的手,蹲下身子平视我的眼睛,看着他最亲爱的徒弟,虽然不安宁却不愿放弃的眼睛。他会说什么?我不知道。而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与师尊夏戡玄在做什么呢?在德风古道里做最受人宠爱的小囡囡,旁人待我好,他待我最好,细微处竟连父亲制天命也不及,父亲总借口着急我被门内上面惯坏了,我照他话里意思,用从师父那儿学来的术法捉弄他。及笄之日,夏掌门为我准备了软红的面纱,父亲也高兴,在一旁故作严肃地说,日后要当授昊正位的尊驾了,这样庄重些好。师父又取下自出生便赠我的长命锁,眉目潋滟,“小姑娘长大了,要长命百岁啊。”

    

据说忌日那天,灵霄烛幽自粹心殿踏雪而来,他的绛衣迤逦于地,在白雪之中看着也像是倒戈逶地、半卷残破的红旗,支着琴猛地呕血,大不祥。天下风云变幻,有十个八个的倒下,千个万个的倒下,他也倒下——而总有人最终能看见那大不易的太平天下。

    

身为慕掌门我受封于北地,繁事已了,我去看过那些相传于口的轰轰烈烈烫夜天的场景,漫天飞雪,年久失色的红幡飘飘,一晃眼就看成了雪中飞舞那象征着哀悼与殉葬的白绫。我仿佛看到当年琉璃世界里泼天的胭脂色,与无相塔一模一样的背景。轮回往生,天地失序,令人窒息,今天只多了这场小雪。我伸舌接住几片飘下来的雪花,那雪竟然有一种沉淀着的硝烟的味道,铁锈味,血腥味。我拿一坛多年前他为我埋下的女儿红祭他,御钧衡负了他及笄时对我的期待,这世上再无一个得我落纱许诺一生的人,除却风声雪声,空气中多了一股酒香味。月光凄清,我又操起他教过我的琴曲——有时弦到真悲处,古战场中蟋蟀声。太平……师尊,这就是你说的长命百岁么?

    


「问奈何」

    

窗外雪落飞扬,虽未去触碰却都能够嗅得间鼻尖阴冷,总归也休息不得,躺下去了僵持在那榻上更觉得难受,我终究略略撑起身来。这便是……落雪了。忌日将近了啊,我又咳了几声,春之花,冬之雪都总能让我轻而易举地想起夏戡玄来,殿内依然空荡冷旷,我有些庆幸他如今没有在这儿,即使以前也该是自己去找他的,府上,战场上还是黄泉路上……从没有人应去屈就一场旷世惊鸿。

    

他在的地方总是梅花开得最好的地方,雪压花枝,一簇簇秾艳的红色被皑皑的白遮掩。我去府上寻他,怎奈何一番好等却不至于无聊,我用手指轻柔地拂过枝头,冰晶的雪水瞬间化在我温热的指尖。丝丝凉意从指尖传来,突然听见他叫我,手指抖动下的水滴点点恰巧落在粉嫩的梅花瓣上,衬得花身愈发剔透晶莹,可惜却未分得他丝毫赏光。他执帕擦过我冻得发红的指尖,脸上带了些无奈,伸手将伸手将我身上的狐裘微拢,他不问我等了多久,只说小心着凉,又将手中的手炉推到我手中。他在我疑惑的目光中退开两步,反手从梅树枝头折下一簇花枝。赔罪,他说。我怔了一下,他拿着花枝,晃了晃手腕,笑道:你且看我。裘衣迤地,赤发于微风中飞扬,夏戡玄借花枝为剑,缓缓起舞于天地。

    

风乍起,簌簌风声一如他舞动的节拍,翩然花瓣纷飞落满头,他的身姿也变得渐渐轻盈飘逸,一个转身,一眼回眸,行云流水处端如这片雪里化出来一朵寒梅的形状,绚烂绽放,傲骨铮铮。见过了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浑然天成,有些傲气是凝在骨子里的,抹不去剜不掉的,何来为人折腰的道理,气势逐渐由轻盈跃动转为大开大合开山辟土之势,静时沉稳安详,动时又如奔雷阵阵,天地间的豪情似乎在这一刻尽数奔涌而出。直到花枝颤动,枝头花瓣飘飘洒洒落下,拂过红的下摆,落入白雪,归于尘埃。一切顺势归于平静,鬓角微乱的夏主事眉眼含笑,站在纷纷扬扬的花瓣中间,恍若仙人临世。

    

剑舞毕,梅花林里伫立的我久久不能回神。我一如大梦初醒,恍惚了一瞬。他细细喘着气问我,如何?我知他擅弈,擅书,擅琴,不知他一作剑舞美得惊心动魄,如梦似幻。我不答,只是上前抚顺那有些凌乱的发丝,将几缕散碎的鬓发绾到他耳后。

    

夏家几代自有儒士之风,偏又骁勇异常。此去经年,不想从夏承凛身上看到了更多的他。那是我第一次赴边疆时,看到的战场上的灵霄烛幽。帐外起风了,高远处暗红色的旗卷起,猎猎飞扬,旗影逶迤,宛如龙翼。近处是他身侧放着的七弦琴,我凝视着他的侧影,他沾满已干涸的鲜血的睫毛看上去格外纤长。风从他身后刮到身前,撩起发带,在脸上划分了黑与白,他看上去像是噙咬着染血的发带,自顾自地发呆……直至遇到我,双双宁日休矣。

    

灵霄烛幽自那人祭日后身体似乎便不大好起来,年关里我也抽出时间去看过他。卧房中有安息香淡淡的甜味,不过更多的还是药的味道,潮湿、苦涩,仿佛爬满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浓得让人有点儿透不过气。去年秋,他还光明正大地请了戏班往中宫来,我想他是犯了心病,开口劝他要是闷得慌,你随意寻个由头再请人进来,吹吹打打的过年也热闹。我装作不经意地点了一句,说得极淡,莫看太伤心的了。

    

“多谢好友关心。可惜,我以为这样的戏折才……”他觉察敏锐,抛去表面的君臣之礼,把反驳以一种不容置喙的无声坚决地表达。

“生于世,结局都是人走出来的。”我轻揉眉心,缓缓推开窗扉,一袭凉风吹进室内,愿可拂去他心头的几多躁意,“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是悲剧?”

    

走下去吧,假若旧时光里所有都是真的。只是一忘如大梦三生,彼此之间错过了这许多年,是否便错过了今后的一辈子?恍惚中夏戡玄的音容笑貌依旧清晰,他仿佛就拾了花枝站在我面前,但梅香却渐化消于无。从前的那些痴缠,都如同隔水观花,触摸不到,也不真实了。

    

这许多年后,尘世间,尚有烛幽踏过风霜雨雪,为他而来。若我说,琛奈缺也曾想做那个专为他而来的人……可为什么,我还没到,他却离开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开得那样好的梅花。

    


「叶飘零」

    

那日,我偷偷回到凤栖宫,恰见皇后娘娘停步发笑,叹道:“原来你就这么点脑子。”他又朝六弑勾了勾手,“你且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六弑荒魔低头凑近了,却见掌风拂过,偏殿里一记响亮的耳光绕梁而上。夏承凛站起身来,冷冷瞧着被打懵了的六弑荒魔,“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同本宫说话!”六弑荒魔缓过神来,便要往前冲,恰恰被剑儒先一步拦下,又被强行带了出去,邃无端跟着一并退下。

    

“啊……”随后我慌慌张张地出现,跪在他面前,嗓子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他却摆摆手让我别再说了,起身离开。我再不敢说话,讷讷地爬起来想跟上,可他手长脚长走得太快,我追到大殿门口仅握住一阵萧索的秋风,卷起枯叶飒飒作响,天边碧空如洗,云淡风轻,与皇城富丽堂皇的金瓦红墙交映。我出神地望着他挺拔的身姿,依旧是当年模样。

    

年少时期,我理解含糊不清,到现在也执迷——明明我自觉那不是他。我的皮囊丑陋,沉默而卑微,经不起任何一次繁华的倾泻。我想,来到世上未必然能遇到他这样的人。望见他的侧影翩翩,救下我后同我说你不能死,我以为老天发善心的时候到了。如果有人评价我,为哪一种繁华中的感动迷了眼,后半生受尽欺骗,被欺骗是什么滋味——遗书纸笔将我遭受蒙蔽后想说的记下,却寄不到我心头牵挂的那个人。

    

我偷偷相恋着他的侧影,一场异变的冷局布局人间各处,那种红飞过冷局,经过彷徨的风景,荒唐的情景挤满了以爱为名却心肠歹毒的人,嘲讽和冷漠都是人间所有落寞的等待将成。真正的夏承凛自然避不过,这个唯一的当事人不得不于沉默中满足他人的唏嘘。即使悲壮的哭泣留在世上也爱莫能助,我死去是逼于无奈,揭窥一角皮相偷偷相恋他的经过——他从流水上的古桥走过,柳条散开,雨亭乘凉,渡船摆尾——有这样一个人将我的心善挂在心里,我于是做着我的江南春梦痴恋离去。

    


「灵霄烛幽」

    

我曾经遇见许多随流水离去的人,这些人生命贵在人间,现在我恍惚遇见过往的他,于是这人间非他夏戡玄不可。

    

我曾经遇见许多心思与他背道而驰的人,听过这些漠心人的描述,于万人惊鸿间,他想找到思他懂他的人。

    

我曾经遇见过许多忘不了那样一种仗剑封疆的红色的人,他们梦着,醉着,日子荒芜着,互相不打扰一切以及与他相关的眼见为实。

    

我曾经在他身后的寒冬腊月里醉眼折花,他面露疑惑但笑得清浅,并告知我,月光与红梅,待在厅堂里无处可就。

    

——那我呢?那本该待在他身旁的我呢?鲜血自他的颈边喷射,溅在竹柳垂枝白日青天的屏风上,好像是被火灼了的点点印痕。随剑身而落的红,像是他为了不被信奉的悲壮大义,为了某种不可知的奇迹和终究要逝去的记忆,而心口剧痛导致炸裂开来的一汪血。我终于得以睁眼看见独属于他的红,他此生所有的红是这样的——最后,全部从他身上离开了,失落于天与地之间永远的寒冬。

    

他变得彻底冰冷,素来清正的眼睛垂着,少了眼尾燃着的那道薄红,平安得像是睡着回到了从前,身旁有人哭得懵懂,有人试图勾起他的手指,从来良宵短,而我只是他抱持的一把剑。

    

一批批雪横扫人间,我犹替他流连,灵霄烛幽站在叫嚷着的世人面前,他们的欲望,千百年来一如的喧哗吵闹。

    

这很远的路在血涸弦断处尽了,这很近的暮景深寂昏沉。

    

    

「夏承凛」

    

我梦见江南。

    

我从古河小石桥台阶上走下,坐在船中,小小的船只破开小小的波浪,百年古河埋葬了许多历史上未知扑朔的故事,风雷雨滚中爱过的人事物无声消失在文人笔底。

    

江南花柳渐浓,遮掩住紧缩的房门,旧楹联红褪墨残,衬着石墙上黑的乌斑和漆迹开得热烈张扬,如一切心生歹意的虚伪,一切相恨相争的恶斗,又仿佛是在提醒着我,我的未来被锁在过往的不惜中,我坐在船中沉默,天上便开始落阴阴的雨水。

    

见过江南,我最爱画荷花,画的都是墨荷。那个家里养莲池的倚天风伫寄来规规矩矩的画,用笔多凝重,配了中锋,我想着他反而飘逸起来,微用侧笔——写字写的是章草。入宫后尤是。他实则更爱水墨淋漓,粗头乱服,意在笔先;我佩服他,因我没有那样的恣悍,宫内亦种了许多荷花,却教人不忍细看。画时荷叶不勾筋,荷梗不点刺。懂得欣赏的人并不多,问奈何说梓潼的画是大写意,总是笔意俱到,收拾得很干净,而且笔致疏朗,善于利用空白,难得的在极舒展。究竟算谁画的呢?这具身体作了长幅,荷梗甚长,一笔到底。

    

有一天,云忘归送了一大把莲蓬来,我一高兴,画了一副墨荷,好些莲蓬。画完问他如何。他笑嘻嘻地说小夏,你这画不对。不对?“红花莲子白花藕”,你画的是白荷花,莲蓬却长这么大,莲子饱,墨色也深——这是红荷花的莲子。是吗?我头一回听说。于是我铺开一张八尺生宣,画了一张红莲花,学着当年那样题了一首诗:“红花莲子白花藕……”

    

江南尘烟烧了许久,我想遇逢雨中打伞的人,他无忧无虑地活在文风谷的心里,他若有所思。我现在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想他想不起来的诗。他将要逃向哪里,只是避开了我。我于江南寂寞间生了一次火,这种火代表一种传统的意义。我坐在房屋前的死窗前,从心中涌现了一次关于红色新事物的灵感,然而温柔顺从的他穿过我的一切,这荒谬的使人觅短见的一切。无论他逃向哪个风花雪月的地方,他或者说就是我,始终逃不了人世间毫无预算的依次悲痛。

    

山水有闲间,他想不起来的愈发地多了。他记不起当年,甚至忘记了我沉默的交代——小夏公子只想走过这条幽静的古桥,他在晴天里仍打着伞,一步一步地走过桥的一端,桥另一端的我清晰出现,伤心地看他,看着自己的最后一面。

    

皇后于那年深秋欲投水自绝,荷塘枯索,一池的水是那样红,那样冷。远处江南的他就这样消失了,也许有苦恼荡漾在一江春水,没有人在乎他在江南做过什么事,反正水面那些倒影蓦然归来,等着他某日走过石桥,消失在不歇的火与升起的笑醉的尘烟中。

    


我又梦见江南。

    

他最后烧了那幅红莲花,我看不到火舌吞吐是一种怎样的景象,只在余烬中寻见残诗末句:“……为君破例着胭脂。”

    

他告知我:你坐在窗前,不必理会这世上本应如何,那个眼里七分春色的夏承凛走过死得很安静的石桥,悲喜都散在水中。我远去我隐没,你苟且偷生在寂寞的随情上,我打着伞慢慢离开你的过去。

    

夏承凛还是世人所谓的夏承凛,沉稳弘毅之中带一点赤子天真,高贵矜持之下含半分温婉谦和。不怨水红凄艳,是江南不再梦我。

    

    


抽签

邃无端:大智若愚,大愚若智(乱入/深入又不透彻,清明又不置身,合适的第三视角)

夏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可是念过《凤求凰》的人)

蔺天刑:白首如新…麦给我提,呜呜呜呜……

慕灵风:十分好月,不照人圆。(孤月盈雪,白玉梅枝/昊正五道养孩子算什么?我还是被师尊养大的呢!)

问奈何:平生一顾,至此终年。(倦鸟就此散,后来我就渣乱了/这个病秧子不知道手炉其实一直就是给他备的)

叶飘零: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是我想把他带回文风谷)

夏承凛:最怕他年,独对春深。(谈谈“自我”与“本我”之间的区别/现在是钮枯禄·小夏)


灵霄烛幽:没有人比我更懂他!没有人!独幽你给我闭嘴!嗷——!(唰唰地写:夏戡玄:含章素质,冰絜渊清,琨玉秋霜……)

真实的夏戡玄:吉光片羽,雪泥鸿爪

    

总有许多来不及和不尽人意……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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