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

【看朱成碧且由他】

缓缓缓缓更矣。

葬你/于心上一隅/我就是你的墓碑了

布袋戏棺配爱好者/素材收集

『只许庭花与月知』「儒门群像」浑漫与(2)




* 【儒门】:主要指仙魔【德风古道】
*   现代AU,校园背景。个别设定见前文【江湖忘】
*   (试写)本章交代设定较多,弱化感情线(墨邃、云玉)


〔贰〕浑漫与


【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P大中秋晚会在即,因是开学有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向来最是一届新生的重头戏。又今年轮着儒学院承办,院系内部高层放话:要办好。

墨倾池结业数年,为了门面充当还是被人想起,一纸召回。

他自嘲几声,“哈,校外人士友情客串么?”才于院门伫立片刻,就教人捉了风声。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儒学院你书画独占鳌头,剑出动四方……就算是转了地理系也照样凭‘文诣经纬’项目夺省示范级……”

“离经,你打住吧。”墨倾池再出言,看向来人。

“呀,真是难得。”

“别只数落我的不是了,你与忘归不也是么?”

“是啊,就差没忘了儒学院的路怎么走了。”云忘归笑着认得干脆,“彼此彼此的事。不好意思,我与离经先行一步,跟君教授约过时间了。”

“晚上见啊!”,他们朝他挥手。

儒学院他们后来都少回了。墨倾池转系不久,紧接着玉离经转了地质学,云忘归转了气象学,留了信后双双出国深造。气得儒学院的老师集体在P大宿舍楼下声讨他,“你走一人就算了,还拐走我院大好学生!”

……他还真不知道那两人转系究竟是什么原因,也不多问,只是默默背起了锅。

且一背背了这许多年,包括现在。


【汉江明月照归人,万里秋风一叶身。 休把客衣轻浣濯,此中犹有帝京尘】

他敲了觉海迷津(人觉驻儒学院办公室)虚掩的门,庭三帖正接了非常君递上的茶盏,低头品饮,闻人之声,随即缓缓放下,略抬了眼角,看着墨倾池,“你来了。”

“是前几届的老学生?”非常君问道。

“正是。”墨倾池随即递上几包纸袋,“在下的中秋儒门特供,想来人觉先生不介意尝尝吧。”

非常君“啊呀”一声,"The Agreement Coffee Hall"的LOGO醒目,“是你的店?!”

墨倾池笑笑,“多谢您的专栏推荐。”

介绍之后三人寒暄了一会儿,一纸袋里的小月饼分吃大半,手边的茶盏泯灭最后一丝热气,非常君匆匆做了告别。

庭三帖解释,“他去明月不归沉(人觉校董办公室)接他侄女(习烟儿),晚会小姑娘吵着要看的。”

墨倾池看看左手腕表,“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庭三帖顺手抄起两袋小月饼,“这一袋是待会坐台下吃的,这一袋是送给我那个大哥的。”

墨倾池对庭主充满了感激。

当年三人转系一事,老师团队里,属庭三帖的大哥剑儒命夫子闹得最凶。人不光守着,檄文还信手拈来,责声气如洪钟,直逼墨倾池三天坐着没敢下楼。

这袋小月饼,转由庭教授送去,再合适不过了。


【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

那次声讨,剑颠命夫子是被君奉天劝回去的。

众人说,君教授实乃为友谊担当,勇者无罹。

老爷子啊,苍穹俯瞰自倨傲,冷月剑挑独徘徊。

中秋晚会是众学院的集体才艺展示平台,承办院负责当年的统计及安排节目工作。

其中有两项不成文的传统,第一个节目是承办院的开门红,最后一个节目是各学院代表大合唱。

这样相较起来,头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儒学院此次拟定了阵列舞剑。

过程有惊无险。

晚会筹备会议上,当即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去年晚会,道学院选了剑非道担头彩,人家也是舞剑,号称白雪与玄笛的视听盛宴……我儒门再重复舞剑,若不及人……

“谁敢放肆!”,出言者被这声爆喝吓得一愣,片刻回过神来,却见剑颠已经唰地站起,又抬手将手边的茶盏掷出去,幸而离得不远,那茶盏恰好砸在檀案一角,继而清脆落地,片片碎尽。

泰誓古丈威严树立,重重击地。

“儒剑与道剑是一物吗?怎可由你们一概而论?”

“老颠我是老了,剑却是还提得起的。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凤儒先是扶老爷子坐下,再厉瞳光一一扫过在场,“头彩定下,请诸位各行己职吧。”

这方是真正定了下来。

儒学院有昊正五道之设,不止在本院,甚至在整个P大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除却剑儒、凤儒两位,法儒君奉天还是在职校董,三人合称“儒三席”。

三席中两席决意已表,倘若是再寻上未至会场的君奉天,陈因一番,那决计不是改动头彩决意的好办法,恐怕将有被革职之危临头。

与儒学院的老教授们打交道,被视为跟参透君奉天那部《至衡律典》同级困难的事情。

倒是剑咫尺看着邃无端悟了其间玄机——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万物可适,自是真理。


【真香人玉初无信,香欲寻人玉始开】

庭三帖与墨倾池坐了第二排中间,庭主的理由是:命夫子是要坐首排中间的,前后近些方便把点心送过去。

墨倾池默默吐槽,这跟让我亲自去有什么区别?你知道你大哥跟我什么仇什么怨吧?

他欲寻云玉两人近坐,毕竟前几排以校董及各院教授居多,确实有于礼不合的顾虑。

庭主垂眼看了看节目单,抢在他抽身告辞发言前面,说,我跟你讲个故事。

故事很简单。

——从前有户官宦人家,老人膝下有一子,也是朝廷命官。儿子娶了个姑娘,夫妻恩爱,且姑娘性子很得老人喜欢。直到有一天,老人见了姑娘采买列单时写的字……

“发现姑娘写的字潦草不堪,您是劝我莫要忘了勤加练字么?”

庭三帖身为书法课教授,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好好练字,多多练字,把字练好等等。凡需在一笔春秋习字的学生,皆深感无奈。

庭三帖说,当年你的书法课在我这儿是免修的,我无需跟你费口舌讲这种道理,你看看节目单。

看字。

“……笔力不足。”墨倾池沉吟半晌,挤出四个字来。

庭主继续讲他的故事:

——老人发现姑娘写的字跟儿子竟是一模一样。若是儿子有何政事公文,由这妇人假手冒替……老人对其顿时心生厌恶,恐其祸心。所幸,亲家千里寻得教女儿少时的习字师父,老先生作了担保,言明姑娘从小写字便不似寻常闺阁,几番矫而未果。并带了旧迹给老人,细指字体小处钩划不同,以证所言非虚。老人一家皆大欢喜,有道是天赐良缘。

而这节目单……字迹一如墨倾池。

墨倾池的字行云流水、矫若惊龙,此字显然较之又次一等。

他想不透其中关键,故才有刚刚避重就轻地答了。

庭主道,你再细看我们手上这两份,尚有微差。表明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写字的正是本届儒学院中某位新生,他同故事那姑娘一样,也是没存什么坏心,心思单纯得很。我布置下节目单的文书工作给他,竟是一份份毛笔誊出来了,定是点灯熬油费心费力,想他估计又是不知道打印机为何物……

——言语间,晚会拉开序幕。

落座已定。

墨倾池平静无澜。

深潭,冷秋霜。

他说,世间巧合而已。

庭主又道,那也是缘。前几周他该是“奉旨”去过你店里,不知你是否有印象?

——第一个节目:儒学院剑舞
——起阵

“我指给你看。”

微型“孔子言”的毫尖,于眼前剑阵领者方向,点画了一个圈。

笔收朱砂,其人正是邃无端。

墨倾池一愣,“是他?”

他看见了他和他的舞剑。

随心所欲,浑然天成。

“他来过,我有印象的。”

那日秋雨纠缠着邃无端一往不顾的步履,散落在泥泞大地,埋入渐冷凝的土壤。

是第一面的印象么,还是该定格在台上的此刻。


【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邃无端已无退路。儒门圣司,镶嵌入他的记忆中,像一座无字碑,默然屹立。

上一次执剑明意徵圣……是何时年月了?

他艰难地回过头去想,时间仿佛在此刻失去记忆。

繁华绮梦,一点一点,慢得像渐渐消散的尘埃,终究远去。

且付风华,此间一舞。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Are you really doing fine or do you cry yourself to sleep?
你真的做得很好嘛,抑或你也是哭着入睡的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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