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

【看朱成碧且由他】

缓缓缓缓更矣。

葬你/于心上一隅/我就是你的墓碑了

布袋戏棺配爱好者/素材收集

【鬼法】拜

『聊赠一枝春』(1)



* 供梗: @无名 【唔,要举高高~
   梗源/BGM:《拜无忧》萧忆情Alex

* 君为臣纲/家长组的年轻事/OOC

* 正叙×1 + 插叙×2,摸鱼,,Ծ^Ծ,,

君奉天说,我回了。

鸦声掠过祠堂里高高的房顶,略微昏暗的光线,列陈着本门诸子的牌位,他心里滋味沉杂深深。

多年前他亦是匆忙回来,离去时,应龙麟凤亲自将线香递给他,对他说家族荣耀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差点红了眼眶。

从前,是以为因在云海并不能更好地历练,自请离去,但突遭父丧,未及终晤,回到门里,众人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半分。

默云徽甚至说知道他也不容易,还望他承继父位。

君奉天或许并不需要他人这样的肯定,但是依然是感动了。

回来一趟,换几分慰籍,总是值得的。

早些日。

门合上,宫人弓着身子倒退着出去。

昨夜有风开露井桃,此刻,鸦雀无声是恰当形容,袅袅沉香依旧妩媚,浅黄幔帐低眉顺眼。鬼麒主斜倚在暖塌上,靠着矮几批折。

君奉天安坐对面沉闷地翻着书,翻了十几页,才打破沉寂:“臣要回去了。”

“稀罕呐,可是仙门发生何事?”鬼麒主反问,正正经经。

君奉天啪地把书一合,“……私事。”

又道:“我去做什么与你何干?寒食到清明照例给假四日……由微臣支配。”

“君相是如何得知,我会准你离开?”鬼麒主坐直身体,抬着头,笔下一滞,望着君奉天,“嗯?”调子是端着正经严肃的,却捎着一抹说不出的暧昧,宛如情人间的顽话。

这天下是君家的,还是姓君家的,问天下究竟谁打谁坐,坊间一直戏谑着。

想到入宫即尊高位,被人认为是以色事君,自己是被等同于伎坊里的女子,他心里就生出了些憋闷,说起来,能够让他生出不愉之情的事情,的确是够少的,而被侮辱品格,这对他来说,是最令他在意的一件事。

不料竟成了真。

鬼麒主显然是不愿意放过他的,继续说道,“你说要回去的事情,朕是不会答应的。你明白吾意,却这样故意避开,是不是过分了。”

君奉天应该是个一潭深水般的人,因为水太深,即使下面有所起伏波动,面上也是一派平静,丝毫不显情绪,但如今君家在他耳中听来,意味被拉长了韵,入宫春风一度,就不剩什么好话,以色进取,媚惑君上,败坏门庭,底下藏着掖着地笑。 

那日甫睁眼,一瞬间。

他想杀了他,他要杀了他。

他再睁眼,就突然站起身来,提步便要往外厅去,去取那一把尚方宝剑,结果了那人。

鬼麒主比他迅捷,一把将他捉住,往案上一带,便将人按倒在矮几上,那些奏章掉了一地,逼着他谢主隆恩。

他蹙了一下眉,依然是坚持,“吾意已决。”

鬼麒主识得他这许久,一直见他端方守持,面冷心软模样,而见他这般,立时心知这人定是铁了秤砣心,必阻不住的,他原就是起意一逗,罢了。

君家的白骨扇轻摇,“准。”

其实君奉天也不信。既是准了,有何暗涌,无甚相干。

他往往所求即所得,少时与玉逍遥偷溜在外多少次,每日至多有惊无险。他父亲让人去抓了他俩回去,他和他父亲对着干,被罚跪祠堂,奉天逍遥也能偷跑,这样一来,他父亲也拿他没办法了。

君奉天此时跪在地上,律典轻放一旁,额头贴在带着沁冷之意的地砖上,说道,“列祖在上,吾有不孝……”才半句就哑了声——要他怎么开口,从何说起。

他定了定神,自离家始,“儿不孝,今当状数枚之。一乃……”

但已发生过的乱麻,却并不会因为他一次拜倒而解。

口中念念,却闻门响,君奉天心头一凛,扬眉怒目,“是你!”

他身无负剑,言罢遂起身,伸出手,擒住来人肩头,一把推开,险些将那人撞到窗沿下去。伏字羲及时扯住他的手,两人便纠缠在一处,茶果哗啦啦滚落一地。鬼麒主懒得与他废话,上手便是狠辣招式,几回锁住了君奉天颈项,几乎要碎了他的喉骨。

最后又扣住他的后颈,低头便吻上去,君奉天猝不及防他会突然这般,被堵住了唇,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便张着口,让他亲了个心满意足。

唇分开时,他有些喘,却也没继续揍君上家的。鬼麒主又低头,伸出舌来,在他唇角舔了舔,将湿润的水迹铺开些。

这才停手,率直跪了地,回头对着君奉天道貌岸然地道:“别闹了,来吧。”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挨挤在一处猛然间涌来,就盼着他措手不及的迷惘表情。

半晌,君奉天挤出一句“你如何跟来了!”

“我来便来了,不是要拜的么?”

“……”
“出去!”

“君奉天,你有心赶我?”

“依我朝例律,家祭擅入,便该当死罪。”

伏字羲暗啐,阎魔帝子可不能是个呆子,你还给我论起法来了。“欺君罔上,你以为如何?当斩否?”

君奉天不再多言,重跪在祠堂里,面前玄尊与阎魔排位并而肃立,他怕只怕祖辈都在天上看着,又怎么能说谎?

祖宗会责怪的。

犹豫半晌,他默默回答了那人:“我在心里说。”

伏字羲实意并不强求,他大概能猜到君奉天想说什么,便作了无声允。

君奉天恶心着,痛恨着这个世界的某些部分,他从不相信伏字羲是好人,但他不能以下犯上,人人原本当是一样的好人,但这个世界把他们变成不一样的人。

前辈至族中,再至他们,前尘往事,终是走了,无声无息,不曾留下丝毫痕迹。

但最可叹的是,剩他们成了一路人。

这么多年过来,君奉天从未有此刻复杂难言的心绪。

他认认真真地跪好,正对牌位,一字一句地在心里道:在天有灵,您看见了吧,这就是和我那个……的那个谁。

……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帝王念着新赴的君家少主,“仙门啊……他就是离经的亚父么?”

高台座,摇珠垂。
卷宫帘,立瑶阶,乍风起,偏许一人望入眼。

君奉天微微侧脸,状若不经意地瞥去身旁,祠堂火光昏暗,依稀仍可辨鬼麒主他坚毅的面容,他从容的动作,他不惧来日的无谓。

鬼麒主转头,挑眉看他,他转回去,他便笑,笑过又盯着灯烛耀眼,遗憾看不清一晃而过的神色,见君奉天一声不响地拜倒在地,他亦是同作伏首而礼。

如世间璧人

对坐烛影黄昏

何须谁来赐平身

不拜天地浩荡 河山永蔚

不拜高堂济清辉

拜只拜我千秋荒唐这一回

今宵我非殿上那个谁

“说完了就起来。”

“……”
他跪得久,微微眩晕。

伏字羲站起身,忽捉住君奉天的手,要拉他起来,他越握越紧,君奉天手心湿热汗珠全然黏着另一人的冰冷手背,像缠上一尾蛇,伏字羲面上挂着言笑晏晏的模样,却使了十足力道,仿佛要硬生生将人捏碎。

这不是发作的好地方,君奉天当即恨不得给他两巴掌,鬼麒主却突然松开了些,却仍抓得逃脱不得。

“既拜过,那随我回去吧。”

不必弄清为什么,君奉天突然宁愿相信他了。骨子里他们从来都是一样执拗的人,这才是坠入无底深渊的开始,他拉着他起来,而他会笑着,笑着坠落。

“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ps.预祝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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